第二十一章汉国第一劫案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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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元795年9月2日,燕城郡金币劫案发生后第十六天凌晨。

    钱闵还在睡梦中就被破门而入的大汉拎了起来,然后被五花大绑拉到海边沙滩,他的妻子儿子无一幸免,也连带着拖到了海边,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俩儿子止不住地哇哇大哭。

    一丛丛篝火把沙滩照得通明。这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外围是一个个手持兵刃的大汉,中间跪着一群惊恐不安的夷海帮兄弟还有他们的家眷。几具尸体赫然摆在当中,头颅早已被砍下,穿在一根根竹竿端。

    “闭嘴!再哭,老子就宰了你俩小兔崽子。”一个大汉受不了钱闵俩儿子的哭闹,抬脚把他们踢倒在地,举着明晃晃的刀威胁他们。

    年龄稍大孩子,吓得立刻闭嘴,而年龄稍小的孩子,还是坐在地嚎啕大哭。大汉目露凶光,正要挥刀而下,走在前面的钱闵转头对孩子大喝道:“不许再哭!”

    钱闵的吼叫声震住了小孩,立刻止住了哭声。钱闵的妻子扑前去,双手紧紧捂住小儿子的嘴,生怕他因为不听招呼送了命。

    “跪下!”一大汉命钱闵跪下。

    钱闵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从未下跪过,尤其还当着众多手下的面,更不可能跪下。他侧着头,全身绷得直直地。站在下跪人群的前方。

    一个大汉一言不发,手拎着一个打铁用的大铁锤走到钱闵的面前,举起铁锤猛地朝钱闵的膝盖砸去。只听“咔嚓”一声,钱闵膝盖骨被砸得粉碎,向内不规则弯曲变形。钻心的疼痛使他忍不住惨嚎一声,栽倒在地。痛苦地抽搐着。

    大汉接着又把钱闵地另一条腿也打断,然后冷冷地说道:“既然你不想跪,那么以后你永远不用再跪了。”钱闵倒是有些硬气,只在第一条腿被突然打断时惨叫了一声,之后虽然痛不欲生、满地打滚,也拼命忍住剧痛没有再叫出半声。

    “人都齐了,给爷爷发信号,请他过来。”拎锤的大汉对手下吩咐一句,又拎着铁锤在跪着的人群中来回巡视起来。夷海帮的兄弟及其家眷,见他走到自己身边时。都吓得浑身颤抖,把头深深埋下。

    又一个大汉举起火把,忽明忽暗。朝海面闪动了几下,不一会儿,漆黑的海面出现一艘小舢板,缓缓接近海岸边。刚靠岸,一个胡须花白的老年人当先从舢板跳下,大步流星地朝人群走来。

    “爷爷。”拎锤的大汉迎了去,恭恭敬敬地朝那老人行礼问候。

    “可抓到钱闵?”老人问。

    “抓到了。可他桀骜不驯,拒不下跪,被孙儿打断了他的双腿。”拎锤的大汉如实汇报了自己打断了钱闵双腿的经过。

    老人点点头没有说话,继续朝前走。一个大汉将一张椅子摆放到跪倒地人群前面。老人走到椅前,看见了蜷缩在地的钱闵,没有入座。走到了钱闵的身边蹲下身子。对他说:“黑眉信,你认得老夫吗?”

    蜷成一团了钱闵,抬起头看了一眼,脸露出难以置信地表情。老人笑了笑,说道:“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老夫。”

    “米老爷子。晚辈怎么得罪您了?需要劳您的大驾光临,来教训晚辈?”钱闵脸冒着汗水。用嘶哑低沉的声音问道。

    钱闵心里一团迷雾,这个米老爷子,在海盗中的辈分甚高,以前在东海一带的势力最大,他的伯父和父亲,以前都曾是他的手下。

    后来,米老爷子在五十岁的时候退隐,去南京港开了间平顺酒家。他走的时候把手下分成了几个单独的势力,钱闵地伯父和父亲就是在那个时候成了夷洲海域海盗头子。

    从那时到今天已经过了二十年,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早就退隐的前辈要来找自己的麻烦。心里愤愤不平,自己并没有得罪过他啊!

    老人摇摇头道:“小子,你没有得罪老夫。其实,即使你无意之中得罪了老夫,老夫也会看在你伯父和父亲地面,不会与你计较。”

    钱闵更加迷惑了:“那么,敢问老爷子为什么要如此对晚辈?”

    米老爷子叹息道:“小子,你的命不好,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得罪了你永远惹不起的人。所以,老夫虽然与你伯父和父亲是故交,也不得不来找你的麻烦啊。”

    “爷爷,看来东西找到了。”这时,一直跟在米老爷子身边地拎锤大汉,突然指着远处走来地几个抬着箱子的人对米老爷子说。

    钱闵突然间明白了,应该是他打劫疯虎家金币地事情被米老爷子知道了,米老爷子是想来个黑吃黑。钱闵深知这个米老爷子以前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虽然他此时装出一副怜惜不忍的样子,可是从他的手下一来就打断自己的双腿看,他早就下决心要除掉自己。钱闵有了死的觉悟,索性闭眼不再说话。

    米老爷子见钱闵紧闭双眼不再理他,用手拍了拍钱闵的脸颊问:“黑眉信,你是自己说说你干的事情呢,还是需要老夫的手下让你说呢?”

    钱闵沉默不语,米老爷子长叹一声,站起身来,说道:“那么你休怪老夫不讲情理了。”说着,米老爷子走到椅子前坐下,对一直跟着身边的拎锤大汉说,“米毅,剩下的交给你处理了。”

    “是,爷爷。”拎锤大汉领命。用手指了指钱闵地妻子,吩咐手下,“把她摁住。”

    几个大汉如狼似虎的扑去,把钱闵的妻子从跪着的人群中拖出来摁在地。钱闵的小儿子看见娘被人拉走,吓得又哭叫起来,幸好旁边的大儿子懂事。连忙捂住弟弟地嘴。

    钱闵的妻子像是被吓傻了,没有惊恐,没有哀求,木然地任人摆布。她的头朝下,四肢张开被摁在地。拎着铁锤的米毅,走到她的面前,冷漠地举起铁锤,猛地朝她的一只手砸去。

    “啊……”钱闵妻子的一支手被砸成一团血肉,她耐不住疼痛仰起头惨嚎起来。

    米毅用眼角瞄了钱闵一眼,看他脸随着惨叫声响起。猛地抽搐了一下。米毅又举起铁锤,砸向钱闵妻子的另一支手。惨叫声又响起。钱闵的脸随着惨叫声,连连的抽搐着。但他仍紧咬牙关一言不发。

    “这个臭娘们儿。”几分钟后,米毅砸碎了钱闵妻子身地大部分骨头。她痛得大小便失禁,污垢之物流得满地都是。几个摁住她的大汉被臭气熏得愁眉苦脸,一边侧头呼气,一边低声咒骂着。

    米毅最后一锤砸烂了钱闵妻子的头颅,对钱闵冷笑道,“黑眉信不愧是黑眉信啊,能面不改色看着妻子被活活砸死。不过,我还想再试试你心到底有多硬。来啊,把他地儿子拉过来。”

    “爹爹救命。”钱闵的大儿子看见母亲的惨状。早就吓得魂不附体,此刻见他来拉自己,连连叫父亲救命。

    “住手!”钱闵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喝止住正要动手的米毅,然后求米老爷子手下留情,“米老爷子,你已经得到了金币,就算您非要取我们的性命。也没有必要如此折磨我们。”

    米老爷子不动声色地说道:“小子。老夫来此,不是为了得到你抢的这些金币。而是要拿住所有参与抢劫的人。”

    钱闵哪里肯信他的话,说道:“米老爷子,你要还是个汉子,现在就杀了我们,然后把金币拿去就是,不用假惺惺地敷衍晚辈。”

    “哈哈…….”米老爷子纵声大笑,边笑,边对左右说道,“他真以为我们是来黑吃黑的。”周围的大汉马会意,都顺着着米老爷子地意思哄堂大笑起来。

    钱闵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疑惑不已。米老爷子笑罢,对钱闵说道:“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状况。你们抢劫疯虎钱庄的事情,不仅传遍了整个江湖,而且你们也成了众矢之地,人人都想缉拿你们去领赏金。即使老夫不出面,也会有其他人来找你们的麻烦。所以,你们终究难逃一死,这是命中注定。老夫劝你就不要心存幻想了,老实交待为好。只要你如实交待有谁参与了抢劫,这些人目前身在何处,老夫可以保证,绝不杀害你们中的任何一人。”

    “你是缉拿我们送官的?”钱闵半信半疑地问。

    米老爷子把疯虎家悬赏的数额告诉了钱闵,然后说道:“老夫不会把你们送官地,只是把你们送去安江交给疯虎家地处置。不过你们也不必太丧气,现在疯虎还在前线,也许疯虎的家人不会杀死你们。所以,只要你说了实话,老夫就直接把你们送去安江。但是,如果你们不知趣,那就对不起了,我们就只能一个一个询问,然后带着你们地首级去领赏金了。到底如何选择,给你们两分钟,自己拿主意。”

    就算钱闵意志坚强,听到米老爷子的一席话后,也犹豫了。他十分不解,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绝密事件,居然闹得世人皆知!更没有想到的是,疯虎家会使出悬赏辑凶的办法来对付他们,而且赏金高得不可思议。任何人都会对这块“肥肉”垂涎三尺,不顾一切地缉拿来他。这种形势下,他根本没有活路。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生命就像是一条微不足道的蛆虫一样,只要疯虎家不嫌恶心,就会一脚把它揉碎。到了这个时候,他已不再报任何幻想,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说不说?”手拎铁锤的米毅一只脚踏在钱闵儿子地手。目露凶光。

    “啊——,爹爹——爹爹救命——”就在钱闵犹豫之际,米毅已经砸碎了脚下的那只小手。钱闵的大儿子悲惨地嚎叫起来,身子畏缩成一团,双脚不住地踢蹬着。

    听见儿子的惨叫声,钱闵心都揪紧了。连连喊道:“住手,住手。”

    “毅儿。”米老爷子对米毅摆摆手,示意他等等。米毅的脚还是踏在钱闵大儿子的另一只手,等候钱闵说话。

    钱闵又开始犹豫了,跟着他抢劫地夷海帮兄弟都是他的绝对心腹。他们曾经一起出海抢劫,一起患难与共,正是有他们的支持,他才能一直稳坐夷海帮帮主的宝座。他们不仅是他的部下,也是他的朋和兄弟。可是现在,要让他当着这些兄弟的面亲手粉碎这种情谊。他又犹豫了。

    他不知过了多久,儿子又一声惨叫,把他惊醒。米毅已经砸碎了他大儿子的另一只手。并且举着铁锤要向腿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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