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突击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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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通、许士基俩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张锐一时也不知如何抉择。这次出征鲜卑,让他终于体会到身为主将的难处。

    身为主将,必须具备洞悉势态、决断的能力,在关键时刻要快速做出权衡利弊、做出决择,这可比单纯指挥作战要难百倍。因为主将下达的每一道命令都关系着全军的安危,所以承担的精神压力很大,有时还会连续数日无法入眠。

    如果是十天、半月甚至一个月出于这样的紧张状态,以张锐的身体来说,完全可以从容地应付下来。可是在连续四个多月的持续紧张状态之中,到现在他已经很难做到时刻能保持头脑清醒、矢志不渝。

    战争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不会依照事先的计划部署而发展,其间必会遭受接二连三的波折,甚至重创,在这种状况下,即使是有非凡意志力的人,也会产生动摇。

    现在的张锐,正处于动摇状态,心情烦躁不安。他听到张通和许士基你一言我一语辩论不休,就更加急躁,铁青的脸青筋暴跳。张锐按奈不住想痛斥张通和许士基一番,好发泄一番胸中的憋气。

    在他几乎忍耐不住呵斥出声时,宇文歆像是看出了他情绪波动,建议道:“无锋,不管是继续前进还是后撤,部队都需要休息。咱们在过去的两天内不眠不休连续通过敌人营垒两座,与鲜卑军交战三次,将士的体力消耗已到极限,不宜再打疲劳战了。”

    张锐出一口长气,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建议。于是,全军在合山扎营,准备休息一夜再继续路。用过晚饭后,张锐仍没有想出稳妥之策。便走出大帐,带着郝青以及几名亲兵在营内四处转悠。

    “如果我现在还在指挥三营该多好。”他一边轻声念叨,一边叹气。他近一段时间老回忆起以前当营长的日子,那时哪儿有现在这些烦恼?级的命令是明确的,只需执行即可。需要他考虑的,主要是具体的打法。

    现在他不仅要考虑作战方式,还要考虑作战方针策略以及解决战争当中所遇到地各种问题。前段时间,他费尽心思才成功地将心腹大患尉迟晖除掉。为了将计划考虑得更加周全、严密,他废寝忘食,四、五天没有合过眼。吃饭都在出神。

    为了消灭尉迟晖,他透支了大量的精神和体力。再加出境后,能休息好的时间实在有限,长期操劳落下了头痛之症,偶尔会发作。特别是用脑过度的情况下,更是容易发作。

    发作时,张锐就感到从太阳穴到后脑有一股青筋凸起,阵阵跳动,每跳动一下,就牵动头部神经剧烈疼痛。有时侯。这种疼痛会持续一天,其对人的折磨程度跟受刑没什么两样,使他根本无法处理军务。

    眼下,他又隐隐感到那股青筋在微微跳动,看来头痛症又有发作的迹象。他用双手揉着两侧的太阳穴,来延缓将要发作的疼痛。

    “殿下,让属下给你揉揉。”不知什么时候百里杨出现在他身后。轻声说道。

    张锐有头痛症的毛病,几乎所有的高级军官都知道。有一次,张锐头痛得实在厉害。连续二天二夜吃不下睡不着。随军大夫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有起色。百里杨见状,毛遂自荐,说能她有办法能缓解疼痛。

    张锐痛得实在无法忍耐,也为了能早点处理军务。所以就同意让她试试。百里杨为他按摩头部。揉搓按压太阳穴、后颈等头部穴位,还别说。效果明显,一个多小时后,张锐地头痛就缓解多了。

    见她的手法老到,力道不重不轻,张锐心想,她肯定不是第一次替人按摩头部。心里十分好奇,问她:“看不出你还懂得头部按摩术,何时学了这一手?”

    百里杨笑着告诉张锐,她地爹爹以前也常犯头痛的毛病,多年来无药可治。后来寻到一位名医,用的就是这种按摩手法,使她爹爹的病情大为好转,只是没有断根。

    而名医不可能一直留在她家只为他父亲一人治疗,于是向她父亲建议,让家里人跟他学学这种按摩手法,以便头痛时家里人为他按摩。

    百里杨的母亲和她父亲的一个小妾都学了这种按摩手法。百里杨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子,母亲不希望她整日骑马练箭,想找事情拴住她,也哄她学。百里杨虽一百个不情愿,但又不好意思拒绝,总不能不为父亲尽孝道。于是也跟母亲一道向名医学习头部按摩术。她悟性好,轻重拿捏得也很到位,也常常为父亲按摩。

    她考军校后,就再没有使用过这种按摩手法,但以前的技术并没有完全忘记。一边按摩,一边回忆,手法也越来越熟练。

    从此,只要张锐头痛症发作,百里杨便会为他按摩治疗。时间长了,张锐感觉问心有愧。百里杨是他的部下,但她身为前师地中校军法官,也属于前师的高级军官之一,又不是自己的随从亲兵,哪能假公济私,一直让她为自己治病呢。再者,老这样“亲密接触”,自己是个大男人到无所谓,人家百里杨还是个黄花闺女呢,要是闲言碎语多了,她岂不很吃亏?想来想去,张锐决定,让百里杨把按摩手法传给自己的亲兵,百里杨也很乐意传授。可说来也奇怪,他手下那么多亲兵,学得也像模像样,但没有一人能在短时间内帮他缓解头痛症状。甚至许士基等侍从官也学了,也没有明显的效果。

    百里杨便笑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勤学苦练了半年时间,又为父亲按摩了数年,才练成今日这种娴熟的手法。要是谁能在短短两三个月时间练成娴熟的头部按摩技术,那可真是天才了。”张锐无奈,头痛病发作之时还得由她来按摩治疗。要是因为头痛症耽误了军情,那后果就更严重了。从那以后。百里杨俨然是张锐地“御用大夫”,只要头痛症发作,她必定会出现。

    “不用了,现在还疼得不厉害。”张锐一面自己揉着太阳穴,一面拒绝了百里杨的好意。可正在这时,那股青筋猛地跳动起来,一阵强烈的疼痛袭来。他紧皱眉头,强忍按压住这股剧痛。

    “郝青,快去拿张马扎来,殿下地头痛症又发作了。”百里杨看见张锐难受的表情。知道他头痛得厉害,立即向护卫长郝青喊道。

    “快。快,快去拿来。”郝青又立即吩咐身后地一名骑士。他身为张锐的护卫长,天天跟在张锐身边,对张锐头痛病非常了解,知道这病是病来如山倒。

    不一会儿,马扎取来。百里杨见张锐额头已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忙道:“殿下快坐下,属下为你按摩。”

    张锐也不再客气,坐在马扎闭双目。百里杨略微冰冷地两手大拇指紧紧按住他因疼痛变得滚烫地两侧太阳穴时。刺激得张锐吸着丝丝冷气。

    “看来殿下这次发作得不轻啊。”郝青看见后,焦急地对百里杨说道。

    “殿下几天没有休息了?”百里杨一边用手指捋刮张锐的脑后到顶门地两侧,一边问郝青。

    “从渡过伏尔河之后殿下就没有睡过觉。”

    “谁说我没有睡觉?”张锐不满地说。

    “那也能算睡觉?在马背假寐了不到十分钟就醒过来,问我有没有前方传来的军情。”郝青嘀咕着说道。

    张锐这时就像小孩子似的,非要跟郝青争个下,怒道:“我每次睡的时间短,但是次数多。总地加起来与一个整晚睡的时间差不多,怎么能说我没有睡过觉呢?”

    郝青悻悻然,不再争辩。百里杨一面为张锐按摩,一面忍俊不禁。

    正在这时,范明出来寻找张锐。看见百里杨正在为他按摩,知道他地头痛症又发作了。于是对看见他的郝青摆摆手,打算悄悄走开。不打搅张锐。

    张锐的耳朵很好使。听出了动静:“谁来了?”

    “殿下,是俺。”范明只好前回答。

    “什么事儿?”

    “还是等会再禀报。也不是什么急事。”

    “快讲,不要紧。杨子的技术好,按摩几下已大为好转,头不太疼了。”

    “刘文常刚才派人来询问,今日的俘虏该如何处理。”

    “一共有多少人?”

    “二千多人,绝大部分都负重伤无法行走。”

    “交给程节处理。”张锐说这句话的时候,百里杨正在为他揉搓头的某处穴道,闻声她的手稍稍地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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